记忆中去年的冬天是我过得最暖和的冬天。马年过年的余味即将消失的时候,正月十一,炎陵这个山城飘起了小雪,这一场雪,来得太突然,走得太匆匆。还没来得及把她仔细欣赏,她便仙女一样,飘然而去。以至于我只能遥望远山,依稀看见她一抹洁白美丽的裙边。
对雪,我是盼了一冬了,总渴望着来一场纷纷扬扬,飘飘洒洒,穿树飞花,让满世界银妆素裹的大雪,然这场雪终是让我失望了,犹如对过年的失望。五岁的儿子也是盼着雪的,他在幼儿园学了一点小知识,知道脚踩在雪地上会有脚印,总想体会一番。天刚飘雪的时候我正带着他从超市回家,小家伙看到了雪,兴奋的不得了,张臂仰望,兀立于雪中,凭那雪花飞进脖子,穿过指缝,小脸冻的通红,却咯呼笑个不停,“可以踩脚印了,我要告诉老师我看到雪了。”回到家,仍守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雪,偶尔飞进一片,小家伙想去拾起来,终于慢了,雪很快就化了,总未拾得一片。爸爸,雪会下到明天去吧,会不会有好多好多,我会不会被淹着。爸爸,为什么地上还没有雪呢。 爸爸,你看,雪不下了。呜~~~ 爸爸,没雪了,雪跑了,不要我了。呜~~~呜~~~呜~~~ 儿子终于放声大哭了,任我和老婆怎么哄也是停不下来了。也许他的童话世界缺了这白色的雪,他还会相信世界上有白雪公主吗? 爸爸,我讨厌下雪。 热盼中的失望,伤了他的心了。 是的,我能体会得了。我喜欢热闹,所以总盼着过年。当然不是为美食,为红包钱了。只有过年了,姐姐才会从远方赶回来在家小住一段,外出打工的老婊们才会放下手中的活从广东回来,成家立业各奔西东的堂兄弟们才会又重聚在一起。这几天,真的好开心,也许我们忘了年龄、世俗、禁忌的约束,重复着我们儿时的游戏。同年的老婊最和我相知,我们用猪油涂在狗的耳朵上,看它不停摇头晃脑侧起舌头去舔猪油吃,总舔不到急得狂跳不止的滑稽相;我们不停的叫着其他老婊们的小名,在所有的小孩面前不停的说他们的糗事,引得满屋子人狂笑不止,甚有喝水者直接给笑喷;我们一起抢吃“杀猪肉”,为最后一块肉“以筷”相搏;一起跑到三嗲的鱼塘用鞭炮“炸鱼”,惹得三嗲急出门一看是我们,打趣我们说“还是以前一样,能翻得了天”;一起去河边烧火用石头打“水〖/sanwen/' target='_blank'>散文随笔www.〗漂”,预测晚饭能吃几碗。老婊还带了我们俩儿时玩的弹弓,那是用老茶树枝做的,我记得这两把弹弓曾被我们摸得溜光,赶飞了河边无数的飞鸟,也打破了人家屋顶许多的瓦片……可惜弹弓因许多年未曾动过,都暗然无光了,用做弹力的皮也老花了,用力一扯就断了。 好的时光终是过得飞快,初四都还没过完,老婊们,堂兄弟们,姐姐都相继踏上了外出和回家的道路,家里复又冷清起来,只剩风扬起的炮硝碎纸飞得到处都是。
每年过年我都会盼300多天,但每次都这样从我心中暗暗走开,犹如儿子对雪的渴盼,盼得越利害失望得也就越利害吧。而过年的味道也只余下那些对童年往事美好的回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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